Friday, March 20, 2015

被“武装”的德光岛 Pulau Tekong

从前的德光岛

1828年的Franklin and Jackson地图中,德光岛的名字叫Po. TakungTakung 可能来自马来文“tukar”,也就是“交易”的意思。可能早年的德光岛是一个贸易站,供附近乌敏岛和柔佛的居民买卖货物。

(1828年的Franklin and Jackson地图,德光岛的名字叫Po. Takung,在图的右上方)

今天的德光岛已经完全被新加坡武装部队“占领”,成为军人专用的地方。上世纪70年代,当我还是个中学生,第一次在岛上露营的时候,这里还是个平民居住的地方,世世代代都在岛上生活。我们在沙滩露营,还用附近马来村民的水井。那是我第一次学习到打井水的技巧,也是第一次亲身体验到男人和女人赤裸着身躯,在夕阳椰影下打水冲凉那种淳朴的民情。

(岛上的田园风光。图片来源:新加坡国家博物馆摄影展馆)

(1860年代,画家绘制的德光岛民的生活)

 我在新加坡工艺学院念书的时候,有一个外号“德光”的同学,可是货真价实的德光岛的儿子。他的家在德光岛,叔叔则住在勿洛的政府组屋。周日,他在叔叔家寄宿,每天早上搭乘2号巴士到桥北路,再转209号巴士到Dover Road的校园,来回超过三个小时。到了周末,他就在樟宜码头乘坐驳船回外岛的家。

当年的军旅生涯

上世纪80年代初,我服兵役的时候,军人和平民共处在同一个岛上。岛上有两个营区,作为后备军人受训之用。我被派到岛上做训练官,住了一段短时期。没有训练的夜晚是相当单调的,不像在新加坡本岛那样有夜生活。在德光岛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只好聚集在小小的军营餐厅看电视。虽然接收到的影像很差,一个人有四五个影子,但还是聊胜于无。对更多年轻的小伙子而言,最大的吸引力是餐厅里头卖饮料的美少女,倚在柜台跟美女“仙桃”(吹牛)一番,一个晚上就过去了。
美女年约二十,就像含苞的鲜花,她的“制服”是白色无领汗衫和浅绿色短裙。有时候她会故意生气撒撒娇,对着那群口不择言的男生怒目圆瞪,一旦他们嬉皮笑脸地道歉,并买下瓶装水赔罪,美女就会绽开笑容,迷倒众生。大家就这样互相娱乐,每晚上映着相同的一幕戏,度过从Ah boy to man,小男生转型为男人的岁月。
偶尔我们也会在岛上探索,看看奇礁异石和还保持着自然生态的红树林。榴梿季节到了,还会四处找榴梿。岛上的榴梿多数是名果有主,不可以随意捡拾,否则会被军法处置。在岛上生活一阵子后,我们已经摸清门路,知道那些是野生榴梿,乘着还有余温,就地解决。可能是拜土地与海风所赐,这些德光榴梿虽然不大,但白肉苦中带甜,比接种的猫山王还要好吃,难怪当年的马来人要“当了纱笼吃榴梿”了。
(德光岛上的红树林。1981)

(颈石Batu Berleher。1982

当年渡海到德光岛有两个选择,一是在樟宜码头上船,柴油机推动的驳船需要约25分钟的航程;不然就在附近Hendon Road的第一突击营那儿乘坐武装部队的运输艇(RPL),约45分钟。虽然只差20分钟,我们都乐意付$1.50给驳船师傅,至少可以在新加坡本岛多呆一阵子,可见回营的心情是挺复杂的。



(当年可以在这个樟宜码头乘驳船去德光岛和乌敏岛

好容易挨到周末,有时候我们会在码头旁的德光海鲜酒楼吃一顿好料,奖赏一下自己才踏上归途。虽然叫做海鲜酒楼,其实是简陋的咖啡店,但是厨师的手艺可是一流的,价钱也为我们阿兵哥量身定做,相当大众化。
岛上有一个不明文的规矩,就是星期四没有夜间训练。当时谣言四起,说某一个星期四晚上,一个兵士在行军的时候离奇失踪,隔天找到他的尸体时,他的内脏外露,也有人说他的肚子爆开等。过后的每个星期四晚上,他的灵魄都会在岛上飘荡,许多士兵都说他们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自此以后,“星期四迷离夜”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成为德光岛的鬼故事。
(岛上已经失去这些昔日的色彩)


(德光岛的日落。1981)

德光岛“长大”了


今天的德光岛并吞了对岸的小德光岛和炮台岛。小德光岛填土时,邻国马来西亚曾经提出抗议,认为影响了柔佛海峡的水流和军民的日常作业,在20037月将抗议书提呈给国际海洋法庭。法庭下令新马两国进行磋商,一年后再提呈同意书。新加坡修改了一部分填土的计划, 20054月将两国签下的协议书提呈上去,德光岛的扩张计划才告一段落。

德光岛还发生过两起轰动的事件。1990529日,三头野象游过1.5公里的柔佛海峡,在德光岛登陆。这群“非法移民”被逮捕后,在610日被遣返回柔佛森林。20043月,三名枪匪从马来西亚偷渡到德光岛,新加坡武装部队出动直升机、突击队、雷达侦察系统、第二步兵营和警察等进行地毯式搜寻。最后,三名匪徒分别被辜加兵和海岸卫队逮捕,随后被提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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