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April 19, 2013

我们是生活的歌手 - 七十年代的激情

我们是时代的青年/象那初升的太阳/闪耀着万丈的红光/温暖了人们的心房
我们不做笼中的小鸟/要学那勇敢的海燕/扑向那汹涌奔腾的海洋/迎向那狂风和暴雨

我们是生活的歌手/象那响亮的号角/唤醒了沉睡的人们/带给了人们希望
我们不做笼中的小鸟/要学那勇敢的海燕/扑向那汹涌奔腾的海洋/迎向那狂风和暴雨

《我们是生活的歌手》是1970年代初新加坡工艺学院(新加坡理工学院的前身)中文协会学生的集体创作,当时新加坡广播电台第三广播网的文艺歌曲时段,经常可以听到类似的本地合唱歌曲。那个年代电台还有个歌曲教唱节目,由方百成主持,本地文团创作的《我们是生活的歌手》、《海上的歌》、《在那辽阔的大海旁》、《海燕》、《谁要是悲伤》等激励歌曲,都在电台节目出现过。

当时电台的歌曲教唱节目并不局限于本地文团的创作,还包括中国歌曲如《珊瑚颂》、《送你一束沙枣花》、《英姿飒爽女电工》等。那时放学回家,守候在手掌心大小的收音机旁,通过第三广播网学了好些“健康”的歌曲。教唱节目更不得了,广播员念一句就抄一句,有时连自己都不认得自己在写什么,我潦草的字体也是从那个时候逐渐成形的。

我们不做笼中的小鸟,要学那勇敢的海燕

如果说新谣是突破刘家昌歌曲的年代的一股清流,这许多来自“集体创作”,不好意思报出创作者的名字的文艺歌曲,便是1970年代的新加坡文艺团体在逆流中与流行歌曲抗衡的海浪。当时的流行歌曲普遍称为靡靡之音,在文艺青年眼中,听多了只能叫人沉沦,沉醉于幻想中,要不就是编织着华而不实的爱情梦,“我爱你一千倍,你爱我一万倍”,“爱的路上只有我和你”,搞个人小圈子,脱离民众。这是创作激励性文艺歌曲的思想源头。

说起不好意思报上名字,它不单只局限于艺术创作,当时的电台节目的主持人也不报上名字,只能通过广播周刊知道那是哪一位广播员的节目时段,不像现在的电台,很强调个人风格,通过个人魅力来拉近听众与广播员的空中距离。

1970年代的华语电影从甄珍进入秦祥林、秦汉、林青霞、林凤娇,俗称双秦双林的年代,与琼瑶的爱情故事打成一片,不是在沙滩上追逐就是在雨中凝结,男主角为女主角套上围巾,说些鸡皮疙瘩的情话,近距离的呼吸,脸儿越靠越近,然后闭起眼睛,接吻缠绵。类似的电影镜头层出不穷,被称为传播不良意识。在挽救被不良文化荼毒的群众的驱使下,文艺青年设定另一个框架,通过健康的文艺歌曲与文化表演来拉拢民众,对抗泛滥的港台文化。

仔细分析一下,什么是“时代青年”?时代青年必须具备什么资格?时代青年必须“象那初升的太阳,闪耀着万丈的红光,温暖了人们的心房”。激励、澎湃、可是该做些什么,该怎么做才能够像黎明的太阳,闪耀着光芒,温暖人们的心房?其实是十分抽象的。正因为抽象,可以刺激伙伴们思考,老大哥老大姐成了提升大伙儿的思想水平,指引道路的明灯。

另外一首1970来年代的集体创作《在那辽阔的大海旁》,是一首3/4拍子的圆舞曲:

在那辽阔的大海旁/我们搭起了营帐/在那温暖的阳光下/友谊的花朵盛开怒放
昨天我们日忙夜忙搞工作/今天我们欢欣鼓舞/在一起舞蹈歌唱
明天/明天/明天/明天啊
我们要投入生活的洪炉/把自己练成像钢铁一样/我们要披上戎装/为同胞们干一场

歌词反映了那个年代新加坡文艺团体活动的状况,那时的正当活动是到海边野餐,唱文艺歌曲,跳集体舞,晚上做夜猫子,交流思想,秉烛谈心。我们也在海边追逐,男女间也会有许多近距离接触,但是我们有“健康”的意识,而且在伙伴的关心与“捉思想”下,没有出现鸡皮疙瘩的镜头。


海边野餐,玩集体游戏

(德光岛露营,开开心心跳集体舞)

我们日忙夜忙搞工作,搞什么工作?团结群众,提升伙伴的思想水平,将文艺花朵洒满地。但是为什么要披上戎装?到底打算为同胞们干一场什么冬冬?

新加坡的文艺青年是否比中国的文革青年更文革?

那是一个激励纯情的年代,理想化的年代。即使所谓的理想很抽象飘渺,但却提高了士气,也似乎提升了个人的灵魂,不争名、不夺利,做什么都“热火朝天干劲高”。


新加坡的文艺青年是否比中国的文革青年更文革?

刘三姐“山中只见藤缠树,世上哪见树缠藤”,刘三姐跟阿牛哥躲在桂林山水的一个角落,算不算搞小圈子,个人主义?

不!刘三姐跟阿牛的爱情忠贞不渝,他们不畏财主强权,劳动人民团结一致的精神,值得歌颂。

“满山的葡萄红艳艳,摘串葡萄妹妹你尝鲜。靠近身边问一句,这串葡萄甜不甜”,算不算是琼瑶式的爱情?

我们要看的是出发点和源自生活所表达的意境,不能同日而语。

老大哥老大姐认为提出这些问题的伙伴思想还不够稳定,必须加快强化思维的步伐,要不然新的一批伙伴加入后,局势更不容易控制。在这紧要关头,我们更不能放弃,必须向《海燕》学习,迎风暴,战激浪,带来胜利的捷报。

在白茫茫的海面上/坚强的海燕展翅飞翔/抱着远大的理想/崇高的愿望
越过高山/越过大海/带来了振奋人心乐章

在汹涌咆哮的海浪上/英勇的海燕展翅飞翔/带着巨浪般的冲劲/钢铁的意志
穿过乌云/划破长空/送来了慷慨激昂的歌声

在惊涛骇浪的冲击下/高傲的海燕展翅飞翔/怀着坚定的信心/钢韧的毅力
迎风暴/战激浪/传来了胜利的捷报

然后文革结束了,最好与最坏的1970年代结束了,李谷一以另一种诠释方式呈现《我愿是只小燕》,不是坚强英勇高傲的海燕,而是小鸟依人,“天天飞到你的身边”的小燕子。它算不算是流行歌曲、靡靡之音的的现代中国版?

中国文革后的急速改革开放对新加坡文艺青年而言是文化思想上的正面冲击。短短的十年集体创作歌曲的年代也跟着1970年代的结束而完成使命,但是能够跟一群好伙伴在一起为健康文化努力奉献过的时光是值得珍惜的。

14 comments:

Anonymous said...

提起了七十年代刘家昌的哀怨缠绵的流行曲和琼瑶的小说电影,当年正是年少无知的我,
刚刚大学毕业,意气风发,不知天高地厚,对于男女的互相交往与追求懵然不知不觉,
遥记当年错失了多少机会,不知不觉间辜负了多少梦中情人的明示或暗示,一首'葡萄成熟时',
有缘无份,追悔莫及呀!

....... said...

有人向老哥呼唤,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反正秋诗篇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Anonymous said...

我最引以为傲的,也是最深切遗憾的,就是生平滴酒不沾,从不抽烟,
赌与我无缘但我笃信报应与命运。
当年一念完大学便出来工作,工作的环境可谓阴盛阳衰,我根本不必沾花惹草,
年轻人之间的交往都已应接不暇了,很多擦身而过的'缘'也是事后由同事或朋友
有意无意之间的“一言惊醒'才为之'顿悟'呀!
然而,世事没有重来也没有'假如'?'有缘无份'这未尝不是命呀!
'阴盛阳衰'是西方国家的一个普篇现像,洋人通常用'man-draught'来形容,作为
这里的公民,我的孩子从大学时代便被很多女同学“围绕”着,尤其是来自天朝的
'留学生',因为她们知道只要被我去的孩子选上,她的居留权就有希望了。你知
道当今要取得西方的居留权不易呀!
我黯然回首,我孩子走着的不也是我当年的老路吗?我的老婆也有意无意之间的
告诉他们一句'like father,like son'!我能不骄傲吗?

Anonymous said...

对不起,打错字,应该是man-drought.

Anonymous said...

我本人绝非追星一族,文中提及了很多当年我老婆的偶像,包括甄珍,谢贤,双秦与双林,四公主等等。
然而,必竟都是凡人,没有人能够逃离人的七情六慾,没有人能够摆脱名利的诱惑,数十年后的今天,有
谁真正如童话所形容的'过上了快乐幸福'的生活,看看他/她们的今天,不是家变就是身败名裂,几乎没有
一人倖免,看了令人何等辛酸与无奈,无限唏嘘!
有人说娱乐圈就是一个大染缸,人在江湖 身不由己!你说呢?

....... said...

林凤娇还是很安心的做成龙大哥的女人;石慧跟傅奇在加拿大利用仅剩的一点左派性格,每天追5.30pm的中央新闻。看来人间还是有些希望啲。

Anonymous said...

KL 兄好一句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但别忘了又说 '塞翁得馬焉知非禍'
凡事就以平常心面对,一切随缘,我说过我笃信命运和报应,
一切安排在冥冥之中,又何必强求。以感恩之心,
过着优雅的生活,以冷眼观世间浮沉,益寿延年!

Anonymous said...

说起成龙,他曾经把新加坡捧上了天!他曾经把她老婆的故乡说得一文不值,他曾经承认犯了“每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他的孩子有吸毒的底,他还在外面公开'沾花惹草',作这个男人的女人,你认为她'很安心'。
的确,天朝的许许多多名人,中国爸妈生外国娃,就是因为'人间还是有些希望的'!你是不是在向我暗示不在外国就完全绝望了?

Anonymous said...

文中好一句'刘三姐的爱情忠贞不渝,不畏强权,.......'
看看今天的神州大地,要的是门当户对,要的是城市(最好是北京)户口,要的是有房有车,要的是官二代富二代,
...........,是特'色'中国社会主义?是走资反动派专权?还是时代与时并进?...........
从前择偶要的是勤劳务实,可托终生。
今天要的是不求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不介意分手只要财产就手,不求共同吃苦创业只求父母富有。
是时代进步了?还是我outdate了?

Anonymous said...

别忘了中国改革开放伟人的猫论:
“不论黒猫白猫,能抓住耗子的就是好猫”
不论正道邪道,能达成目的的就是光明大道!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By all ways and means to achieve your Goal,
不也正是多年新加坡教育的精华所在吗?
伟大的新加坡为了“维稳”,保住家族的既得利益,不也将之发揮得
“淋漓尽致”,出于蓝却胜于蓝,令人叹为观止!

Anonymous said...

对了,刚看到 新加坡文献馆 的报导: 联合国人权组织要求新加坡必须停止起诉社运份子.....
看来新加坡政府应该发出严励的声明遣责联合国干预新加坡的“司法”与“内政”了,
当然了新加坡政府也可以告诉全世界,新加坡“人民”是何等的爱上了像鞭刑与死刑这种维护
皇权的极刑。
新加坡不是号称积极维护国际法吗?如今连联合国也看不过眼,不得不仗义执言,直刮了
自称“第一世界”的唯壹壹个国家一个耳光,是何等的讽刺。
多年前,新加坡野蛮地替贩毒集团执行“家法”,世界各国的人民都大规模到各地的新加坡
大使馆前示威抗议,我的邻居与许多朋友都切实履行了永远不到新加坡旅行,永远不乘坐
新加坡航空的誓言。

Anonymous said...

今天读了 新加坡文献馆的另一篇以 2017年全球生育率新加坡最低 的报导。
回首上世纪 60/70 年代新加坡政府极力推广的一首流行爱国歌曲:
ONE is the BEST
TWO is ENOUGH
THREE is LUXURIOUS
FOUR is ANTISOCIETY
多扣人肺腑的一首劝世佳作。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结婚后,‘家庭计划署’即刻派人前来 ‘打歌’,被
我那“悍妻”毫不客气地逐客,对政府的 “geibo” 丝毫不领情。
当然了,如今回想更佩服政府的高瞻远瞩,眼光独到,你服了吗?

Anonymous said...

话说神州大地已经由 “计划生育” 向 “鼓励生育” 过渡,明年的春节
生肖纪念邮票上印上了三只小猪,豫意颇深,耐人寻味!
新加坡也早已不再高歌 “ two is enough”
是 ‘顿悟’ ?是 “痛改前非” ?抑是为了另有目的?

Unknown said...

激情的年代